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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底,圣诞期间,我去毛里求斯呆了一周时间。纯粹休闲。

那是一个似有天佑的岛国,在海边远眺,远远的有一线白浪,但不会近岸。

当地人说,那是岛外一条自然的风浪屏障——珊瑚。印度洋上也时常会有飓风袭扰,但是从来都滑岛而去。这让人想起普陀山。位于台风经过的海域,但是台风从来绕岛而行。在普陀法雨寺外的一片古樟树的树干上,我确实没有找到一点台风侵袭的痕迹。

毛里求斯的经济主要是旅游和制糖。到处都是甘蔗。作为英联邦国家,毛求人民享受在欧洲市场上保护性的糖价。他们自豪的说,是国际糖价的两到三倍。不过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这种保护很快会享受不到了。

很难认为毛求人民属于勤劳勇敢的。这个岛最初无人,荷兰人远航至此,觉得不错,留下了。他们不事农业生产,似乎捕鱼的手艺也一般,只能靠捉一种毛求特有的多多鸟(Do—do)为生。这种鸟体型较大、肉多所以笨重,不能飞行,一抓一个准。天长日久,多多鸟被吃光了,荷兰人很沮丧,于是放弃了毛求,去其他岛找饭辄去了。所以,之后法国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武装冲突。

法国人搞建设比荷兰人强很多,我们能够看到的很多遗迹来自法国人的年代。联想到越南西贡(胡志明市)的街道以及行道树(这些树基本上已经是成材的硬木,百年以上历史,说不定有越黄呢),至今可以满足交通需求,也都是法国人的贡献。英国人来的时候就发生冲突了。法国人跑了。

至今毛求西南的一块小小的法属留尼旺(Reunion)从名字上看还带有法国人的遗憾和期望。而留尼旺人虽然与毛求人一样身在岛国,风光类似,却总在渡假时选择毛求。居心不可不察呀。

英国人来了之后,大概是为了纪念荷兰人的蠢,把多多鸟定为国鸟。多多鸟只能从图片上见到了,这样一种定国鸟的方法也算一绝了。

目前毛求当地人口100万,其中克里奥尔人(Kreol,大概是这个拼法)占20%多,印度人最多,70%左右,2万白人,1万华人。华人的社会地位比较高,因为在毛求最困难的时候,华人多为小商小贩,他们允许当地穷人赊购生活必需品,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通常是月初赊,月末还),而且不收利息。

我住的地方位于毛求的东南海岸,之后跑到西岸住了两天。对东岸的酒店印象很好,类似一个私人会所。在那里的主要活动是晒太阳。出过一次海,环岛巡游了一番。这里的风景名胜基本没有必要看,只有七色土较有特色。Blue Bay可看脑珊瑚并snorkeling(浮潜),值得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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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人多,所以印度的传统很常见。印度教的主神之一Shiva(湿婆)到处都是。在一个印度教寺庙里,我尝试了解印度教的基本常识。当地人指着若干神像告诉我这个是谁谁谁,那个是谁谁谁,我都记不清了。只是对一个故事颇感兴趣。湿婆(是男的啊,别见婆就以为是女性)的儿子长着大象的头。原因是湿婆老婆生小孩,刚生下来时正好湿婆外出,而这个儿子见风长,一天就长成少年模样。他妈也要外出,嘱其看好门户。湿婆归,见一陌生男子在家且不让他进门,大怒,殴之,枭首。待孩子他妈回来,大哭大闹,湿婆慌了手脚,找了个大象脑袋给儿子安上拉倒。

这个故事似乎颇有文化人类学的研究价值。我浏览过一本叫《金枝》的文化人类学名著,作者弗雷泽,解析为什么古罗马有逃奴充当森林女神的祭司的传统,而当另一逃奴从祭司看守的神树上折下枝条后,两人需决斗,胜者成为新祭司。这本书曾经令我不忍释卷,但是如果按这个体例去解析湿婆的故事,恐怕力有未逮。

我只是隐隐的觉得这个故事反映古印度人部族中成年男子激烈的竞争关系,大象脑袋的儿子恐怕是一种驱逐的表现。没有专门研究过印度,所以我把这种思考作为一种思考训练看待,无正无误。我想只要有心,也许不久就能看到比较系统的解释了。

与印度传统相比,中国传统更多的反映在几个传统节日当中。春节看到报道说毛求总统总理参加中国使馆的联欢。这反映华人虽少但地位较高,也反映现在两国良好的双边关系。这种友谊与前此华人的慈善形象密不可分。然而作为这一大批华人的靠山的祖国和来自祖国的企业、个人在毛求的所作所为,将深刻影响当地华人的地位和形象,影响他们的未来。听说有一个企业想在毛求投资一个经济技术开发区,这曾经令毛求人民与政府很高兴。他们有非洲人民特有的实在,投资不见到位,地已经划好了,优惠得基本属于白送。几年过去了,那里还是空地(需要强调的是我这只是听说,完全没有眼见,也许眼无从见)。

毛求人民很迷茫。当然,毛求人很快乐,也许他们很快会忘记这些有点不大愉快的事情,照样每天花完当天赚到的钱,照样舞蹈、歌咏,海风习习,篝火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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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鹰

李鹰

33篇文章 14年前更新

经济学博士。供职于某大型金融机构。以文会友,不谈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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