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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律己,迷信利己。这是我清明期间在普陀山以及洛迦山悟到的。  

   (松间的南海观音) 
   (洛迦山门)

此前,这个关于信仰与迷信的差别在哪里的问题于我一直象汪丁丁先生面对重要的人性问题一样,“仔细想过,没有答案”;即便偶尔有过,也如水雾一般在佛光普照时化去了。所以我断定这偶尔有过的答案不正确。  

  (香炉拱卫的南海观音)

这次的答案应该接近真理了,几天前就有,憋到今天还没忘记。找到正确答案的生理反应应当是兴奋,微汗、面赤,舌苔如何变化要问专家,但很想喊两声倒是真的。于是正确答案将牢牢地附着于大脑的某个位置,不会忘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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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为什么在普陀悟到这个答案,多少有那么一点点亵渎。然而亵渎的主体不是我,我可以安然;亵渎的客体也不是我,我可以悠然。当在菩萨面前至诚至敬的众生抛下香火,争先恐后地为了先上摆渡占个好座而拥挤、詈骂时,任何观众一定会了解为什么我悟到了。  

  (南海观音下礼拜的众生)
  (求财路上人满为患)

我有我表达对这些行为不满的办法,那就是把我刚刚写下的话悠哉游哉地大声说出来。我愉快地看到这种真知为部分正准备衔枚疾走的人们接受了。我也有不争不抢同时占个好座以保证老婆孩子舒适的办法。那就是把船老大请来,以大约60元的代价取得了老大后厨的独占权(成人每人10元,1米4以下儿童免费)。在那里甚至可以斗地主(这算是旅行小贴士了吧)。

  (洛迦山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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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在《读书》上充满热情地关注丁丁先生的作品。说小时候,只是比现在小,算起来怎么也20岁以上了。那时我还是把先生当做经济学家来崇拜的。那段时间我自称“游学”阶段。除了我的博士生导师教导我在正规的学术殿堂里转悠之外,大量的时间是和当时的一些新制度主义学派的追随者一起,从事一些比较外围的活动。这些学者当时蔚然成风,现在不大出现,偶有言论还常常遭遇网络暴民伏击。茅老先生是其中之一。很久没有谋面了,但我坚信他的正直,因为他是有信仰的人。

  (洛迦山路随见)

那个时候的经济学界很有趣,大家很人文,没有匿名的网络,因此谩骂少一些,说理多一些。有一位后来也出过文集的经济学家曾经天真地告诉我,研究经济学是需要信仰的。这句话曾经深深感动了我。网络深刻改变人类的生活,我很想认为积极的方面居多,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在缺乏平衡自由与约束的办法的情况下,泛起的多是渣滓。

真正的市场经济仰赖的是律己的信仰,并不象很多人想象的,靠一堆利己勾勒出一派理性。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大家在讨论经济学伦理问题的时候说,市场经济是一种信仰。那个时候说这个话主要是为了论争市场经济导向,现在我们还要旧话重提,目的是看看这个如如何让善男信女把菩萨当作信仰而不是迷信一样的难题到底能不能解决——让律己的市场经济参与者安心,让利己的市场经济参与者诚惶诚恐,不敢走得太远,不得不通过律己实现利己的目的。

在一个务实、功利的世界上,更多的人选择利己的生活方式。烧香拜佛本来就是利己的,希望他们大家在向菩萨祈求利己事项一二三四之后立马转换轨道律己地遵章守纪未免有点与虎谋皮。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连我之自诩解决问题高手也只能把冷嘲热讽作为唯一的战斗方式。而有信仰、有自律的人们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否随波逐流实际上就是一种修炼了。

  (洛迦山五百罗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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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利己无非要求有好处而无牺牲。这种生活很畸形,因为人并不是貔貅,可以只吃不拉,所以一味利己的结果是另一种痛苦。

  (洛迦山无敌海景公共厕所)

可以肯定的说,在宁波、普陀、奉化度过的这个清明节充满了灵气。回到北京的那天,我在梦中又往普陀飞了一趟,票还是用里程换的。

  (离去的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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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鹰

李鹰

33篇文章 14年前更新

经济学博士。供职于某大型金融机构。以文会友,不谈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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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 33篇